【贾尼】圣诞忆旧集
圣诞节贺文
涉及到铁罐和老管家Jarvis,和父亲霍华德,和自己的管家Jarvis的四个短篇。
首章《一次圣诞》,写Tony和老管家Jarvis,事关友情。
第二章《礼物》讲述Tony和他的父亲,事关亲情。
三、四章《之后》、《与他的每一次圣诞节》,Tony和Jarvis,事关爱情。
阅读可跳过,关联性不太大。
灵感来自卡波蒂的《圣诞忆旧集》借梗有。有兴趣的可以拜读一下。
文笔及极其拙劣…ooc有bug有,短篇一发完
最后求红心蓝手和评(x
有问题求指出,祝食用愉快!
大家圣诞快乐!
(有没有人发现这篇我当时放过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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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圣诞
1976年的纽约还很年轻,那是十二月初,下着湿湿软软的薄雪。天空的颜色和我家的窗帘灰到了一块儿,因此我很不喜欢它。
我的父亲总是很忙碌,把我丢给保姆,丢给管家,丢给远亲,我记得...那年我才只有七岁。
我觉得,他可能对我过敏。
噢,对了,那时我还对圣诞老人坚信不疑。
记得那时正是圣诞前夕,而我不情不愿地从一个快乐的小镇子回来。因为妈妈说圣诞节要一家人一起过,于是我又睡回了舒适的软床,住回了大大的,冰冷的屋子,还逼自己表现出一点也不期待圣诞节的样子。
父亲家里有一位管家,叫做Jarvis。他是我父亲的得力助手,也是我最早接触到的足以称为绅士的家伙。
他一开始管我叫“小少爷”,后面我们俩玩的不错,于是我们开始互称“朋友”。
我经常问他关于圣诞老人的事儿,幼年的我对这个老家伙充满热情,天知道呢。
他是唯一一个看透我的人,他知道其实我期待圣诞节,期待礼物,所以他从来没有打破过我的期待。
他总是笑着告诉我说:“会来的,相信我。”
而我会无条件相信他。
我父亲总是太忙碌,在我已经习惯没有他的时候,我妈妈又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今年他会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圣诞。
“你不高兴?”Jarvis蹲下身子问我,临近圣诞,所以父亲没有总让他跑来跑去,而是让他留在家里照看,总有太多事要做。
比如帮忙烤蛋糕,他身上总是系着可笑的粉红格子围裙。我喜欢吃他亲手做的东西,而他也乐于下厨满足我的胃口。
我摇头,他不会知道的,我一直下意识认为我父亲不包含在“我们家”之中,替代他位置的是Jarvis。
“我觉得,你应该多理解理解他,你应该欢迎他回来,给他准备礼物什么的。”
这时候我只会盯着他金色的头发,选择性忽略他给我的建议,转念去想想他早上叫我的情形——他不会直接叫我,而是轻轻拉开窗帘,于是我闭上的眼底化开一片暖橙色,睁眼之后就是灿金。那种色泽总让我想起他制作蛋糕的原料之一:柠檬。
“小少爷,想来一块蛋糕吗?”
他站起身从烤箱里端出一盘水果蛋糕,房间里全会溢满甜蜜的气息,那种气息能在我鼻腔里停留好久。
他的蛋糕也是金黄色的,上面刷了他秘制的果酱,在甜蜜中散发着一股清香。他微笑着,然后拿给我一小块。
“可不能吃太多啦,里面加了朗姆酒。千万别告诉你爸爸我拿他酒柜上最后一瓶朗姆酒来做蛋糕了!我们是朋友,对吧?”他调皮地冲我眨眨眼,我拿着热腾腾的蛋糕,能从面上看见蛋糕里的蓝莓。
“看在蛋糕的份上,好吧。”我咬了一口,对他说。
他除了做美味的蛋糕,还很会园艺,如果园丁有事不在,他总要去拿着那把大剪刀到处修修剪剪。他几乎把我妈妈的花照顾得比我妈妈还好。(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我和他还会去采购圣诞用品,我会将我攒了一年的零钱全拿出来,虽然不多,全是零零散散的美分,但是总归能凑足十块多,我能买一些自己想要的。
之后我们路过了一个橱窗,然后我黏在了地上,站在橱窗前不走了。
“你想要这个吗?”
我点点头,橱窗里面是一架飞机,可以坐小孩的那种,我几乎能想象到如果我坐在里面,会招来多少别人羡慕的眼光。
于是Jarvis走进了店门,过了几分钟后他出来了,然后告诉我:“嗯...它很贵...而且这是限量的,是最后一架了。也许你能问问你爸爸呢?”
没门。我心里想着。
于是我转身走了,虽然我还是回头看了几眼。
我仍旧无比的怀念我的那个快乐小镇,怀念那里的深绿色森林,美好的玫红色浆果。于是最后,我把愿望降低到“想要一棵真的圣诞树”上,他们那儿的人都用真的圣诞树。
那时候我父亲已经回来了,他对我的这个愿望没做任何反应,他只是精疲力尽地说:“别折腾了,小子,我只想歇歇。”
但是我的这个愿望却越来越强烈起来,我总看见别人家窗口的圣诞树,想起我在乡下森林里闻过的沁人心脾的雪松木香。我甚至想回到那间小木屋,睡回冰冷的硬板床。
直到Jarvis在周六——他不在我们家上班的那个日子,偷偷带我出去了。
“嘿!朋友,我们去干嘛?”我带着兴奋的心情问他。
“去搞一棵真正的圣诞树来!”他开着一辆租来的小卡车,要带我去郊外“我知道去哪儿找一棵最好的!”
我们在一片林子旁下车,他领着我穿过一片森林,他说他小时候见过最好的圣诞树就在这儿。
中间的小路几乎被草木淹没,雪还积在树梢和土地上,但是不厚,只有薄薄的一层,在白天看起来有些晃眼。路旁那些挤挤挨挨的深绿色针叶,总会把我扎疼,但是Jarvis却一直笑着,看起来很开心,于是我也跟着很开心。
“你看,那儿就有!”
不只有松树,旁边还有冬青,结着饱满的蓝色浆果,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冬青浆果。
“怎么样?”Jarvis叉着腰看着我,脸上带着些许骄傲的神态。
“太棒了!你从哪儿找到这个地方的?”我完全被眼前那一片美丽的松树吸引住了。
他弯下腰,有些神秘地眨了眨眼,对我说:“喔,这里是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从来没有带别人来过!现在我把这个秘密分享给你啦!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我默念了一遍这个词,好朋友。
对我而言,那还真是挺稀有的。因为无论是我在儿时,还是以后的日子中,我身边都如此的缺少这种角色。
儿时总是太短暂,而我也总是不知如何去表达,去珍视。
“朋友,你知道圣诞树的由来吗?”Jarvis在砍树的时候这么问我。
因为我还小,所以理所当然地站在一旁观看这项“高危型活动”。
“不知道...用来摆放礼物的树,对吗?”我歪了歪头,仰着脸问他。
Jarvis笑了笑,然后一边砍树,一边和我气喘吁吁地说他的故事:
“从前有一位好心的农夫,他在准备完过冬东西的回家路上,看见了一位可怜的流浪儿。”
“噢,那时正是寒冷的冬季,路边的积雪积了起码半米深,而那个可怜的孩子身上衣衫单薄,瘦骨嶙峋”他一边喘气,一边把故事说出来,“于是他就把自己回家路上的吃食和牛奶给了他。”
“那位孩子为了表达感谢,折了一段树枝插在他家门口。结果呢,树枝一下子就变成了大树,然后那个孩子说:为了报答你,每年的这个时候,树上都会挂满礼物。”
他的故事讲得不算好,我当时也并不明白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我只看见Jarvis一边擦汗一边喘气,样子有些滑稽。
我们锯下了两棵林子里最好的小树,一棵给我,一棵给他。
我们满载着一车骄傲和别人羡慕的眼光,开车回到被大雪淹没的纽约。
“Tony,这树哪来的?我能买下它吗?”
“不。”
“我出一块钱!这树真漂亮!”
“我不会卖的。”我骄傲地仰着头,对家里那些问我的佣人们说。
天知道我拒绝他们的时候有多快乐,在这之前我的人生还从未有过如此开心的时刻。
我和他一起将松树放在了屋子里,我找出了我以前最喜欢的灯饰,Jarvis帮我修好了它,缠绕在了树上,之后将圣诞树上挂满小球和装饰礼盒。他还会抱我起来,给圣诞树顶上放上星星。
可是我本以为他会和我一起度过圣诞节的。
“Tony,他也有家庭。”我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妈妈这么告诉我“他也有妻子和孩子,就像我们。”
他离开我们家的那一天我失落极了。他说他就放个假,过几天就会回来照顾我,可是我只是想和他一起过个圣诞节。
之后我吃着他做的蛋糕时,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想起他说的故事。那个小孩,老人,半米深的积雪和树枝。
虽然我当时并不明白。
他从那时就开始教导我要做一个怎样的人,而后来我却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好久之后我才想起来。
他说圣诞老人会送礼物给好孩子。
在那一年,那棵漂亮的圣诞树下摆放着署名为“圣诞老人Jarvis”的给我的礼物。
我拆开来之后,发现里面有着一架精美的模型飞机。
里面还有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
“给朋友。”
礼物
礼物除了拆开的兴奋过后,里面的东西几乎从来没有让我高兴过。大部分时候是圣诞毛衣,礼拜服之类无聊的东西。
但是这一次我从圣诞树下找到了我的一份礼物,拆开来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块手表。
我爸爸站在我身后笑了笑:“喜欢吗?”
“这个是圣诞老人送给我的吗?”我仰头问他,然后他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称是。
“Jarvis说的果然没错!”我高兴地把盒子抱在怀里“那么爸爸...你送我的礼物在哪里呢?”
我看见他脸色变化,然后他喊我的妈妈:“玛丽亚!到底是谁告诉他存在圣诞老人这个东西的?!他已经七岁了!”
我真不想听见他说的这句话,因为那时候我知道肯定有圣诞老人,相信会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红脸白胡子老头,坐着驯鹿飞车,从我家的烟囱钻进来,落进满是炉灰的壁炉里。然后把给我的礼物放在我那漂亮的圣诞树下(说不定他还会赞叹一句),之后踮起脚悄悄离开。
妈妈走过来对他说了些什么,我的父亲露出不解的神情,但最后还是不耐烦地摆摆手对她妥协:“好吧,好吧。”
然后他蹲下身问我:“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呢?”
于是我领着他去找了那架橱窗里的飞机。
但是飞机飞走了。
店员解释说,那是最后一架飞机,刚刚被别人买走了。
我失望极了,甚至直到如今,也能回味到当时希望落空的感觉。你被人给予了希望,之后又被泼了一盆冷水,而且那是大冬天呢,朋友。
于是我们空手而归,回去的路上我和他没有一句话,关系又回归到了冰点。
纽约没有夜空,到处都是灯光与焰火,我盯着天,想象自己乘坐着那架飞机坠落在无际的太空,一去不返。
我回到家,钻回卧室,翻出自己画了一幅又一幅的飞机,然后趴在桌子上失望地哭泣,直到睡去。
醒来时我睡在床上,阳光的色泽一如柠檬般清澈。
我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想起昨天那件委屈的事,差一点又要哭出来。但是很可惜,此时并没有人像Jarvis一样关心我,于是我只好自己跑去洗漱。
可是出了门之后,我的眼睛就无法从圣诞树下挪开。
一时间喜悦充满了我的心脏,所有的不快也都抛向昨天,我飞跑过去,跑到圣诞树下——
树下有一架飞机,还没有上色。
虽然比不上橱窗里的那架,但是也足够满足孩子的虚荣心了,老实说,它太棒了。
接着我发现了睡在沙发上的父亲,他的呼噜打得震天响。以及,他手中一叠我画画的图纸。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
我把他手中的图纸拿出来,然后想起了Jarvis的那句话:“给他准备准备礼物什么的。”
我知道我应该这么做,于是我轻手轻脚地踩着地毯,回到了卧室,用我剩下的卡纸做了一张圣诞贺卡,塞回他的手中,心里被小小的喜悦填满。
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如此温情的时刻,长大的我和他在吵架与冷战中度过,他又变回了那个蛮不讲理,一心工作的发明家,而我立志做个坏孩子,永远不听他的话,因为我有我的路要走。
我的父亲霍华德过世之后,我在他银行的保险柜里再一次见到那张做得并不算好看的圣诞贺卡,我唯一给他的一张贺卡,一件礼物。
上面用儿童幼稚的笔触写着:“爸爸今天我很高兴谢谢你的礼物圣诞节快乐我爱你。”
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七岁。
那一次也是我自他去世后,唯一一次哭泣。
之后
我长大了之后,再也不相信圣诞老人。
我如今继承了史塔克工业,然后如你们所知道的,成为了一位拯救世界的英雄——钢铁侠。
但是钢铁侠也要过圣诞节,圣诞节的时候我就只是Tony·Stark,会和一堆朋友待在一起。
我父亲,母亲和老管家Jarvis都离开了我,于是我给自己创造了一个AI来照顾我,我把他也叫做Jarvis。
我认为他是我最伟大的作品。
“嘿Jar,圣诞节快要到啦,你打算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呢?”
有一句话说得不错:男人只会长大,但不会成熟。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些孩子心性(这话你可别告诉别人),直到现在还会期待来自某人的礼物。
“这是个秘密,sir。说出来可就破坏规矩了。”
“噢,那你想要收到什么礼物呢?”我抱起胳膊问他。
“那是您的事,礼物的一定成分是惊喜。”
我挑了挑眉,然后点了点头,这家伙真是一点风声都不肯透,就算是我。不过正因为如此,他才是我最伟大的作品。
“我想差不多是时候装饰家里了,您说是吗?”他总是负责任地提醒我。
而我通常躺倒在沙发上,开始指示别的什么人来做这件事。所以当他看见我从沙发上起来,自己走到壁炉旁挂上圣诞袜的时候非常惊讶。
“那是给我的吗?噢...谢谢你,sir,您可真好。”
“天呐,别和我说客套话。”我则翻了个白眼,把有着Jarvis名字的圣诞袜(定做的)挂好,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即使他没有实体,我也总会感觉他的眼睛盯着自己。我有段时间一直后悔把他的权限设置的那么高,因为我无论躲到家里的哪一个角落吃甜甜圈或者芝士汉堡都会被他发现。
“那些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他告诉过我,我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责备与无奈。“晚睡对身体也不好,sir。”
他会无止境地制止我做出危险的举动,甚至不让我冒一点险。开玩笑,我是个冒险家。
我也无数次引用我父亲的名言教导过他:“有时候在你学会走之前,你得先跑起来。”
但是我们俩相处的不错。
我也知道他是真的担心我,他的担心从来不加掩饰,我听得出来。
有时候的圣诞节,我会带上一顶可笑的圣诞帽,端着酒杯开开电视,坐在壁炉旁和他聊聊天,两个人度过一个孤单的圣诞节。
而有时候我则会叫霍根和波茨他们几个老伙计一起来我家,开个party。
今年我和他开始互相准备礼物。
他是我的好管家,他把我照顾得很好。
今年圣诞节的晚上,又是我们两个。
“Hi,Jar,又见面了。”我窝在沙发上,懒懒地问他好。电视里的美女做作地向我抛媚眼,我则无心接收这个电波。
“Oh,hello,sir。”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你能叫Dummy帮我准备一杯酒...算了,我自己倒吧。”
我从酒柜上开了一瓶昂贵的香槟,倒了两杯,一杯给我自己,一杯用来犒劳Jarvis。
“Merry Christmas ,老伙计。”我伸手拿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他的酒杯,对着空气说。
“Merry Christmas ,sir。”
“所以我的礼物是什么?”我问他。
“明天早上才能拆,那是规矩。”
他的礼物被送货的人摆放在圣诞树下,而我给他的圣诞礼物放在了圣诞袜里,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天还得是我来拆给他看。
“得了吧,你又不是圣诞老人!”我笑着反驳他,但是不知为何,突然心中一阵苦涩。
“我正在学着做一个圣诞老人呢,sir。”他的语气中透着开心,我知道这是他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向来喜欢他的玩笑。
但是我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那时我没有说话。
那一年,我还没有发现,我是如此地深爱着他。
与他的每一次圣诞
现在我坐在壁炉旁,回想往昔。从开头到现在,我又慢慢阅读了一遍。
今年圣诞节的天气真好,我从未见过天气这么美好的圣诞,我真想让他来看看。
不过Jarvis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而且这事好像还是我一手造成的。
于是我的圣诞节变得单调多了。
有时候我会带上一顶可笑的圣诞帽,端着酒杯开开电视,坐在壁炉旁,一个人度过一个孤单的圣诞节。
波茨也已经离开了我。所以有时候我会叫霍根他们几个老伙计一起来我家,开个人少的party。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人总会一个又一个地离去。
只是那只壁炉上的Jarvis专属的圣诞袜,我每年都会一如既往地将它挂在上面。我也依然每年为他准备礼物,藏着掖着,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他却再也没有没有给过我惊喜。
给他的礼物每年增加,最后都在储物间落灰,我也没等到我的那位圣诞老人来取走过。
我与他的每一次圣诞,从今往后,都是如此。
"Merry Christmas."
——————The End——————
*Tony的出生年份以1969为准,年份来自钢三结尾。
*母亲玛丽亚的名字来自百度百科
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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